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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上禮拜在政大書城買了兩本新書,其中一本是龍應台的《孩子你慢慢來》。會被這本書吸引不是因為作者的關係,而是它的書名和那張可愛的封面照片。媽媽順手翻了序,就被這幾句短短文字感動到濕了眼眶,她是這麼寫的:


(照片擷自博客來網路書店網站)

回教徒和猶太人在彼此屠殺,衣索匹亞的老弱婦孺在一個接一個地餓死,紐約華爾街的證券市場擠滿了表情緊張的人--我,坐在斜陽淺照的石階上,願意等上一輩子的時間,讓這個孩子從從容容地把那個蝴蝶結紮好,用他五歲的手指。

媽媽忽然想起去年的十月,我跟爸爸到新竹的一個農場遊玩,在一株矮小的樹旁,我花了足足半小時欣賞一隻蜘蛛吐絲結網。媽媽長這麼大,雖看過灰白色的蜘蛛網,卻沒親眼見過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麼被織成的。蜘蛛小小的身體不過五元銅板大小,牠奮力地在各樹枝間盤旋,努力吐絲。重複的動作一做再做,細細白白的絲是那麼的整齊,媽媽好怕一陣風吹過來,就壞了牠的傑作。



媽媽猜想小小的蜘蛛結好一個大大的網可能需要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在徐徐的微風吹拂下,站著看牠結網,目不轉睛的盯著牠,站的腿都僵了痠了,卻樂此不疲。這隻小蜘蛛最後完成牠的蜘蛛網時,就停留在網的正中央休息,一動也不動的攤著。



就是用一輩子的時間,媽媽也願意呆站在樹下看小小的蜘蛛把牠的網給結好,用牠只有五元銅板大小的身體。

那天在農場裡,媽媽還看到柿子樹、蓮霧樹、肉桂樹、麝香豬、還有好多好多其他的植物。或許有許多沒到過鄉下的孩子會以為西瓜長在樹上、絲瓜種在土裡、水牛小馬分不清。能夠親眼見到這些我們平常所吃的食物最原始的樣子實在難得,你會發現原來橘橘的柿子小時候是綠色模樣的;怎麼樹上的芒果都小小青青的,而且香味好濃郁;土芭樂的滋味也比牛奶芭樂、珍珠芭樂來得好。

  
(柿子小時候是綠色模樣的)

孩子你慢慢來。媽媽不急爸爸也很有耐心。我們有的是時間,在你讀國中之前,我們願意把所有的時間都給你。你要抓蟋蟀、讀故事書、玩辦家家酒躲摸摸騎馬打仗、用蠟筆畫畫、在大自然的草地上奔跑嘻笑、在小溪裡抓魚丟石頭、在游泳池畔踢水溜滑水道、在墾丁的星空下細數牛郎織女星、、、,我們都願意陪著你,讓你體驗世界的美好。

媽媽希望在你漸漸長大成熟之際,留在你記憶裡的是曾經與家人有過的親密互動、和爸媽弟妹相處的歡樂時光。而不是單單只有三歲生日收到玩具遙控車、六歲生日有了Cartier經典三環戒、十歲生日得到CHANEL白色格菱包。

長大後很多很多的行為舉止、看待事情的態度、與人相處的應對進退、面對挫折的承受能力都來自於童年的學習,來自於原生家庭的教導。長大後你若想成為麵包師傅、餐廳主廚、樂團主唱、木工師傅、雕刻家、舞蹈家、科學家、發明家,媽媽都舉雙手支持。因為重要的是,在你的童年,你已經瞭解這些職業的生活面貌,在不斷的接觸與學習中,你知道你對什麼有興趣,你可以對自己未來的人生做一些決定,而不是被聯考升學牽著鼻子走。


(孩子,你若要媽媽每年陪你觀察樹的年輪變化,我願意花上一輩子的時間和你一起研究)

 更多農場照片,請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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